そら♪

我,北京

 

写题目的时候,踌躇了许久。是我的北京?不确切。我与北京?感觉也不对。我们和北京的关系,复杂不可分辨。但这,也是这关系的妙处,是北京的妙处。

——题记

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从悉尼回到北京,迈下飞机的瞬间,鼻腔里就开始充斥着煤烟的气味。

好闻。

这只是一氧化碳,但也是路边烤红薯的味道,冬天烧暖气的味道。这只是pm2.5,但这也是我北京的味道。

自从小学毕业,我有将近五年没回过宣武区了。但那里仍然是我对北京这个故乡的第一印象。经过虎坊桥,我仍然清晰地里的幼儿园放学回家的路线。尽管路拓宽了,楼窜起来了,但终究是我认识的那片天,那块地。零五年就搬出去了的大院里,两块破旧的花坛没了,变成了儿童乐园。堆着被那年冰雹打破的旧家具,遮阳篷也破破烂烂的自行车棚,也换成了停车场。但是闭上眼睛,我的眼底浮现出的是我熟悉的花坛,花坛里两株矮矮的薄荷树,家门口挂满了吊死鬼的大洋槐,和槐树下,井盖边,埋着我早夭的小白兔。

记得小学校门口也有一棵大槐树,很粗很粗,不知道矗立了多少年。但我也终是没再去看过了。没有了宣武区,我的母校是否还叫宣师一附小,我甚至也无从知道。

后来搬到了广渠门,我记得家里客厅的落地窗外,是一片矮小的平房。那些房顶破旧不堪,但到了晚上,从缝隙里漏出的摇曳的灯火,比远处的大厦还好看。直到2013年,我还住在那里的时候,平房一直都没有消失,但现在,听说它们已经带着我小时候对那片贫苦未知之地的遐想,被新起的高大居民楼取代,尘封在我的回忆里。

至于不远处的崇文区,那是我的青春。每天早上,母亲把我送到幸福大街的入口,遍开车离去。我的早餐在我现在看来,选择真是多的要命。从路口的McD,不远处的711,沙县小吃,到学校对面的油条豆浆,烧饼夹肉,校门旁边的鸡蛋灌饼,煎饼果子。拎着小店给的那单薄不知是不是食品袋的塑料袋,踏进校园开始一个抄作业的早晨。有一阵,甚至烧饼夹肉的那家老板都认得我了,我还没来,就已经按照我常要的搭配给我准备好了袋子。我来了,不用等,放下钱就拎走。这在那些寒冷的冬日里,给我带来了不少的慰籍。

初二的时候我经常逃合唱团的社团活动。去哪里都有,不过大多豆不记得了。就记得刘老师看我们这届最紧的那几次,我还逃出去逛搜秀。不记得回来之后发生了什么,只记得当时在唱采茶,还有我的一段solo。

几天前又去陶然亭,发现小时候觉得存在感很强,又高又大的两座雪山,根本就没能找见。也许它根本没有那么高大,只是我常年不见,把它的高大给夸大了罢了。

人也是这个道理。

看着陶然亭的冰面,又陌生又熟悉。是我恋旧罢,我喜欢闭着眼,先回想出我回忆里这个画面应有的模样,再睁开眼睛,看看它现在的样子。说不出是什么滋味。

大概是一种,时间再也回不去了的苦楚,但也是无名的欣慰。

北京变了,我们又何尝不是呢。

这也是北京的妙处吧。

记于2015年1月1日

北京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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